一、Original Sin 原罪：回顾 MetaMask Devcon 主旨演讲

MetaMask 虽然产品受到了广泛的关注，但是一直饱受产品更新迭代慢、用户体验差的诟病，不过开发者团队对产品迭代的理解深度比普通用户是要强很多的，基于庞大的用户量 MetaMask 产品形态其实对现在的 web3 应用生态有一定的塑造作用，因此这就回到了「原罪」的主题，我们（MetaMask）做钱包的方向到底是不是对的？我们未来需要作出哪些改变？

MetaMask 开发团队认为当前钱包赛道仍有较大的可提升空间，一方面较高的使用、安装门槛阻拦了 web2 尝鲜加密的新用户，另一方面就是安全问题，即使是插件钱包也不能完全阻碍黑客钻空子的可能性。

另外，Web2 用户很难理解 web3 的产品，例如私钥的安全保管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不过用户对此敏感度依旧不是那么高，只有在私钥真正遗失后才追悔莫及，私钥意味着 web3 的入口，代表着 web3 世界所有权的证明。

因此，Web3 产品新的范式应该是怎么样的？Web2 用户不理解产品的情况下，也能顺利进入 web3，如果用户真正理解产品后才开始使用，这会极大增加用户的学习成本，MetaMask 给出了他们自己的思考，当前的 web3 产品很少能做到这几点。

• 能证明这就是我的

• 它不能被黑客入侵或盗窃

• 我可以完全控制、撤销、恢复账户

• 产品在我完全知情的情况下做交互

• 我可以自由选择和外界交互的方式

并且做钱包赛道最重要的一定是诚实，方案的优缺点一定能够让用户明晰，掩耳盗铃是对产品和用户的不负责，因此也就引入了今天的正题，账户抽象和智能钱包。

MetaMask 提出了三个非常重要的账户抽象提案：ERC-4337，「为钱包的设计打开创意之门」, 比如「多签和社交恢复」; EIP-3074，可以把 EOA 的权限委托给一个合约，允许用户在一次交易中批准转账、执行操作和撤销批准，相当于从 EOA 地址变成智能合约地址；EIP-5003，相当于 3074 的群体版本。

二、什么是智能钱包

1. 概念

智能钱包本质上就是采用智能合约做钱包，智能合约钱包 (Smart Contract Wallet) 是当前以太坊支持的两种钱包形态之一，而另一种是大众所常用的 EOA（外部拥有地址）钱包，EOA 钱包是由私钥控制的区块链上的地址，即通过私钥，用户可以从所述地址签发交易，但是用户不能授权另一个密钥来为给定地址签名，也不能在其上编写自定义逻辑；相对的，智能钱包通过对代码的编写，可以实现任意逻辑。之前我画过一个加密货币钱包的分层图，最底层是密钥层，中间层是 provider，最上层是 wallet，密钥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管理公钥私钥，密钥的导入和导出以及签名的生成，这些本质上都和链没有关系，说到底是数学的运算；中间层 provider 就跟是在哪条主链有关系，根据主链的格式生成地址；最上层主要对应资产的浏览、代币的收集和分发，所以说一个钱包基本上都可以拆成三层。

Ca 钱包一开始翻译过来就叫做内部钱包，更多的是为了和 EOA 外部钱包做对应，EOA 地址是没有办法承载任何资产的，凸现的是记账功能，资产实际上都是在 Ca 账户里面的，CA 中文叫做合约账户，我们常见的 ERC-20 代币合约、DeFi 业务合约等都有一个跟 EOA 长得很像的地址，这就是 CA。

2. 用合约做钱包有什么好处呢？

Ca 可以用作智能钱包资产的管理，例如 gnosis safe 多签钱包其实也是智能钱包，但多签不是它的本质，而是用智能钱包的逻辑做多签。合约做钱包也是有很多优势的，其内部的逻辑是可以自定义、特别灵活，能实现传统钱包不能实现的功能。

例如我们一讲到合约钱包，大家第一反应是它的私钥是在哪儿的？其实这是 EOA 钱包的逻辑，私钥和公钥一一对应，这样的描述在 EOA 钱包里面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就像 gnosis safe 多签钱包，它实际上是通过一种「逻辑」实现的，比如 3/5 的多签钱包，权限的控制取决于五个地址中能不能得到三个以上的授权，因此合约钱包资产管理不是由私钥控制的，最主要的是逻辑执行，CA 也可以不设定任何密钥，而是由其他 CA 的逻辑决定是否可以解锁，比如 DeFi 的借贷合约，只要还了钱就能取回质押的资产。当然并不是说仅依靠逻辑就不需要公钥，只是说这样多了一层安全保障和操作逻辑。

三、什么是账户抽象（AA-Account Abstr­act）？

1. 概念

账户抽象概念就是，改变目前大多数人都在使用 EOA 的现状，希望用户转向 SCW（Ca 作为地址的钱包解决方案，智能钱包），并且把生态对 EOA 的依赖完全去除。

当前很多链其实内置就有比较完善的账户抽象功能的，公钥集合、权限控制、合约逻辑等，其实从 eos 开始各种公链就有一定的账户抽象能力了，eos 的地址其实是一个字符串，它已经不是一个公钥了，有明显的内部结构，两个公钥，一个有高级权限属于 owner，另一个用于执行。而以太坊实际上是没有账户抽象这个概念的，最早可以追溯到 2015 年的一些讨论，当时 Vitalik 认为至少要让以太坊用来验证交易的密码学算法做到可替换，以及后面的第三方支付 gas、签名等等，但是以太坊基于历史原因很难进行「现代化改造」，很多东西都写死、固定住了，因此如果以太坊生态想要拓展账户抽象只能借助智能钱包、在应用层做弥补。

账户抽象在做的事情就是把账户层和密钥层抽象出来，用户可以自定义里面的逻辑，例如现实中机械锁（只能物理钥匙解锁）和电子锁（集成指纹、密码、面部特征等），抽象之后能带来多维的可拓展性。而智能钱包是当前实现以太坊账户抽象最有前途的方法，不需要从共识层、底层改进，ERC-4337 可以让应用层做账户抽象这个事情。

2. 智能钱包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智能钱包和智能手机有很多的类比之处，智能手机因为集成了更多先进的能力，例如电容屏、陀螺仪、多点触控、gps 等等，这些能力的升级为上层应用的搭建带来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极大增强了用户体验，同时也会降低用户的进入门槛，让老年人、年轻人、儿童都能上手智能手机，因为智能手机的诞生让更多的用户进入了移动互联网；同时智能手机有很大的可拓展性，不局限于通信设备，更多的场景是听歌、视频、导航、游戏等等，可拓展性带来了范式转移，用户也习惯了这种认知转移，「默认」我们会拿智能手机做这些理所应当的场景。

智能钱包和 EOA 钱包的对比，通过智能手机总结下来的四点优势依旧适用，第一个就是更强的功能性，比如签名的内部逻辑、gas 费用的代付、批量交易等都可以通过智能钱包实现，这些其实是配合现有的场景方便大家理解，EOA 钱包是不支持批量交易的，同一笔交易只能干一件事情，但是智能钱包它可以做批量交易，它可以 approve and swap 一笔完成，所以每次你需要花多少钱你就 approve 多少钱，同时也保证了安全性。

第二点就是更好用，让用户的门槛降得很低，备份密钥这件事情可以使用社交恢复给替代，这都是能够带来的新的变革，包括 gas 支付也是如此，不用自己去专门去买各个链的，而是使用第三方的服务，这样就能让没有能力理解钱包、没有能力管理私钥、甚至是不想入金的一些人，能够通过智能钱包进入 web3。

第三就是更大的可扩展性，可以安装类似于装插件的操作，让功能变多，例如 nft 的交易需要授权 approve，如果不经过 approve 双方实际上是没有办法交易的，中间存在信任博弈的难题，但是可以通过第三方合约的方式，将 nft 打入合约账户并设定取出的逻辑，例如受到付款等等，然后就能完成交易，不需要第三方信任，智能钱包本质上就是个合约，因此本身是可扩展的。第四点就是范式转移，如同智能手机用户，以前默认状态是「断网」，当前默认的状态是「联网」，有了智能钱包之后，EOA 之前的很多传统观念会被覆盖，例如私钥公钥对应，需要付 gas，或者是需要不断 approve，这些场景都可以被打破，大家会慢慢习惯一些新的情况并默认。

这里举几个例子来展示一下智能合约钱包的扩展潜力：

Gnosis safe 利用智能合约钱包架构实现多签逻辑；

用户可以在一笔上链交易中同时给多个地址发送不同的 token，也可以在用 uniswap 时让 approve 和 swap 在一笔交易里完成，从而做到需要多少授权多少，避免因为过度授权造成安全隐患。

用户可以给不同资产设定不同的操作权限，比如给 PFP 设定比普通 ERC--20 token 更高的操作门槛（例如需要一把由硬件钱包管理的 admin key 才能转移），这样即便日常使用的环境发生密钥泄露，黑客也无法将高价值资产转走，在安全和便利中间取得平衡。

用户可以签署一个离线授权「谁能给我 100 ETH，就可以转走我的某个 BAYC」，这样不需要授权给第三方合约，用户就可以跟其他人 P2P 地完成原子交易。

四、Uni-pass：无痕、无 gas、非托管、支持社交恢复的智能钱包

1. 基于电子邮件的社交恢复

我们发邮件的时候，类似于中世纪送信需要用蜡质封印，需要证明信息的真实性，电子邮件为例，发件服务器会进行签名，比如 G-mail 是 google 会在它的域名里面公布 D K M 公钥，用这个公钥的私钥给每一份邮件都签名，收件方接着验证 google 的 D K M 签名和哈希，都能通过收信。Uni-pass 的社交恢复流程一样的，只是在合约里面验一封邮件 D K M 的签名、哈希能否通过，这样能证明邮件的真实性，也能在合约里面换 key，加权重或则额外的逻辑也是可以的。

这也是为什么账号的社交恢复可以在 uni-pass 里面去做。我们是通过发邮件的方式验证用户是主动授权的，单单接受验证码意义不大，本质上是一个中心化的服务器发送的，发邮件和收邮件意味着用户授予服务器不同的权限，能更大限度保证安全性。

2. 同 MetaMask 合作，降低用户门槛

我们当前对接的客户非常广泛，包括 nft 平台、游戏公司、社交平台或者是想要通过 FT 做一定激励的组织，都可以通过我们的智能钱包提升用户体验提高转化率，同时降低成本。

说回 MetaMask，他们当前并没有躺平，而是将自己向着生态画的目标去努力，类似于小程序一个集大成的插件，对于用户来说不需要安装那么多的钱包和插件就能集成想要的功能，而这些 snap 不能依赖与官方开发，只能通过生态开发者一同搭建，MetaMask 提供流量、开发者提供技术，共赢的状态。

其实 uni-pass 也是这个思路，账户抽象的概念他们不会自己做，我们已经和 MetaMask 开展合作，当前已经交付了第二版的 Demo。其实这也不冲突，我们做合约层，他们做 EOA 层，合约钱包和 EOA 钱包不是竞争更倾向于合作、共存的关系，比如我们可以嵌在 EOA 钱包里面，如果新进来的用户注册钱包到私钥这一步的时候感觉麻烦不想做了，这时候就可以通过我们提供的电子邮件方式挽留用户，另外现存的用户也可以使用智能钱包的功能，用现在的地址一键控制智能钱包，能让流程更加顺畅。

观众 Q&A:

Q:基于以太坊当前的逻辑，Ca 钱包一定会对应 EOA 地址完成逻辑触发吗？智能钱包 Gas 费用是不是需要 Layer2 呢？

A:实际上这种说法没错，但是还是有些窄的，最重要的还是看怎么控制钱包，我们既可以用验证签名的方式，也可以用其他的逻辑，比如 DeFi 中借贷合约执行的逻辑，是有一个前提的，即用户是不是完成了资金的使用和还款，之后才会依据合约完成资金的转移。可以看到这个过程是没有验证签名的，合约层也是没有验证签名的，而是依据用户的行为、逻辑验证，但是共识层会发生签名的验证。

共识层和合约层的交易处理都是会产生 Gas 费用的，当前我们接的客户也都是对接的大部分不是 eth 主链，而是 layer2 或者其他高性能公链上的项目，智能钱包实际上能很大的降低成本，尤其是批量处理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中都能减少费用，同时固定费用也大大降低。

Q:当前很多的 dapp 是不支持 Ca 钱包的，那么从场景拓展的角度来说智能钱包应该如何打破僵局呢？

A:不兼容的情况主要是 DeFi 机枪池和土狗币，防止被薅羊毛项目方采取一刀切的方式，第二个不兼容的情况是需要验证签名的场景，如果使用智能钱包需要实现 EIP-721，虽然有门槛但还是能够实现，opensea 就能够兼容该方面并实现挂单交易。

其实我们面向的客户，无论是做游戏还是做消费，都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也没有理由去限制使用智能钱包，和他们的目标是不冲突的，中期来讲兼容的问题就可以解决，因为智能钱包本身就是解决兼容的痛点。

Q:NFT 的合成、SBT 的发放智能钱包能够实现吗？

A:这个场景不需要钱包支持也可以实现，只要有签名授权就可以，这个逻辑也可以放在智能钱包中，类似于放一个小 app 插入到钱包中，这样就不需要传统钱包复杂的交互了，整个过程更便捷、高效。

Q:从 To B 的角度来说，客户需求主要集中在哪些方向，定制化的程度是否很高？

A:主要还是根据项目情况，如果是了解加密发展的历史，部分项目是非常重视客户安全层面的需求；对于体量比较大、资金雄厚的客户，从开始就开始做托管方案也是 make sense 的，也能给用户不错的体验，如果可以接受非托管的方案，并且想要大幅度降低使用门槛，找我们是完全可以做的。

定制化其实是从客户中搜集普遍需求，如果我们判断大部分的客户都需要这个层面的方案，我们就会去做，比如说一开始接的项目 SDK 大家没有 native 的需求，但是后来需求变得很普遍，大家都希望将 SDK 嵌入到自己的 app 里面，那么后来我们就开始做这个方案，做 SDK 就引入 stss，后来我们想了一下客户很多游戏都是用 unity 来做，我们直接用引擎级别的 SDK 可能会更合适，也就是我们会不断调整定制化的服务，另外我们 SDK 提供的灵活度也是足够的，能够满足定制化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