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3将是全新的起点。”
这是硅谷顶级风险投资机构a16z(Andreessen Horowitz)于2021年10月发布的《如何赢得未来》提案中的一句引言,它出现在这份提案的“美国科技领导力危机”话题之下。
它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让一直藏在区块链、DeFi、NFT、元宇宙等诸多概念背后的Web3,其技术战略意图变得清晰可见。而在美国众议院的加密货币听证会上,美国的官员们甚至提出了“如何确保Web3革命发生在美国”的议题。
不仅美国希望靠Web3抓住下一代互联网基础设施与技术革命的桅杆,英国、澳大利亚、迪拜、新西兰也陆续入场,全球Web3桥头堡抢夺战已拉开帷幕。
然而,当HBO的《西部世界》制作人想要描绘未来美国城市的模样时,他们没有选择西雅图、洛杉矶或者奥斯汀进行拍摄,而是去了新加坡。与HBO制作人做出的选择相同,战斗在一线的Web3创业者们不约而同地聚集到了一个地方:
新加坡。
“又有几个OG加入Web3!互联网大厂VP!Web2远古巨兽!”赵剑在朋友圈中兴奋地发布这个消息时,连用了三个感叹号。
这三个感叹号却精准地形容了他进入Web3创业以来的心境,“感觉每天都像在恋爱,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代”。
作为21世纪初入行的古早级互联网从业者,“70后”赵剑在Web1.0时代就曾独自负责过一个全球休闲游戏平台,并参与促成中国游戏开发者首次登上旧金山GDC大会的演讲;在Web2.0时代,赵剑带着自己的创业项目加盟奇虎360,并将360助手从0做到了四亿多用户。
2017年初,在国内移动互联网步入红海市场之际,赵剑结束了北京的生活,来到新加坡。
刚来新加坡的几年里,赵剑猝不及防地过上了一种平静的养老生活,日常工作就是帮上市公司和快消集团提供产品及战略咨询,“来新加坡的互联网人要么是Web2阶段小有成就的,要么是跟着国内大厂来这边工作,大家生活都很安逸,在Web2领域的创业动力不是很足”。
直到Web3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一眼望到头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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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告诉品玩,去年开始爆发的Web3浪潮与他2009年做移动互联网创业时非常像——那是一种处于巨大机遇出现前夜的感觉。
“感觉面前出现了一片全新的神秘海域,或者说是一个可以重头构建的新世界,这对于创业者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我就像一个站在入口的探险者”。
同样选择进入Web3领域创业的李小蛙也提到了这种感觉,他早年间曾在阿里和美团参与过多款产品的孵化工作,并于2019年来到新加坡创业。从今年开始,出于项目方频繁提出的NFT内容需求,李小蛙果断选择“all in web3”。
“做这个决定前后就用了几小时,我是个看准大方向后先把自己抛过去、然后再制定具体行动方案的人。”李小蛙说初入Web3世界的那股兴奋劲儿,让他找到了当年做Web2时的熟悉感,自身成长的速度甚至有些赶不上创业项目发展的脚步。
令赵剑和李小蛙激动不已的Web3,是个基于分布式区块链技术的在线生态系统,实则早就“概念先行”般诞生在十多年前的互联网中,其核心思想甚至可溯源至26年前约翰·佩里·巴洛发表的《赛博空间独立宣言》。
简单来说,Web3集合了Web1的开放式协议与Web2的交互功能,可以凭借去中心化技术打散互联网巨头的控制权,将数据与资产归还给普通用户。
然而不同于人们善于定义已诞生/发生的事物/现象,Web3概念的出现过早于人们能切实看到它具体落地样子的时间,纵使很多前沿互联网人都在不同时间段高喊过“它代表了下一个互联网发展阶段”,却因为底层技术的不成熟和加密货币行业里层出不穷的投机乱象,给外界留下了“狼来了”、“庞氏骗局”、“割韭菜”的糟糕印象。
“早在2012年的时候,我就跟IDG的投资人在硅谷接触过数字货币,那个时候我还是非常典型的Web2思维,听不太懂区块链项目。”赵剑表示在后来ICO(区块链项目首次发行代币)盛行的2017年和2018年,区块链行业也在新加坡举办过行业峰会,“但客观来说主要还是割韭菜,当时他们的价值观和对于加密货币的理解,都无法说服我”。
在Web2世界打拼多年、并于去年末投身Web3的新加坡资深互联网人Neil,也有类似的经历与感受。
“(2017/2018年)那波ICO泡沫确实很多,我当时也给一个区块链团队做过顾问,都在炒作概念,几乎没有人去落地一个项目。” Neil告诉品玩,在做ICO顾问的那段时间里,每天听项目方漫无边际地谈着虚无的行业,曾令他非常疲惫。
这种切身体验过ICO泡沫后的疲惫与失望,曾一度让Neil对与区块链相关的新兴事物有了一种唯恐避之不及的警惕心态。
最明显地,当Web3世界的媒介——NFT(非同质化代币)于2021年初率先破圈进入公众视野之际,Neil还只是冷眼旁观地当个故事来听,认为这波由加密艺术带起来的热度,终究会囿于受众圈层和应用场景而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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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加密艺术之后,NFT的破圈速度非但没有停下来,甚至有对整个创作者经济进行重新洗牌的趋势,也是这个时候,不少做GameFi(链游)的朋友找到Neil来寻求合作。
要知道每次互联网领域的重大变革,几乎都会第一时间改变游戏行业的交互模式,而承袭了加密货币封装资产属性的NFT,不但能解决传统游戏世界里的资产安全问题,并可以从本质上限制由官方增发带来的价值不确定性问题。换句话说,随着链游的出现与发展,NFT以及整个Web3世界将大踏步地迈入主流互联网圈层。
注意到这个趋势,Neil才清醒地意识到——Web3真的来了。
更让他们笃定这种判断的,是这个行业底层基建技术的发展成熟度。Neil认为,以构建Web3世界最主要的开源智能合约平台——以太坊为例,其技术底层已在过去五六年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以太坊的交易成本是非常高的,因为这个行业本身对机器性能的要求极高,这种成本最终会转嫁到用户身上,也就是Web3世界所说的Gas费(交易费)。此外,当时这种技术的大规模应用能力很受限,系统每秒钟能承受的并发业务数量较低,很难想象成千上万的用户同时使用的场景。”
Web3的高成本与低效率曾是不少互联网人眼中无法逾越的鸿沟,但作为Web3底层基础设施的以太坊却在过去几年中催生出了一套完美解决成本与效率问题的扩容方案,不仅使交易成本大幅降低,还将并发处理能力抬升至每秒1万个负载,未来几年的并发处理能力会达到百万级别,超过现有基于Web2的底层基础设施的并发交易处理能力。
更令Neil在内的一众Web2从业者感到兴奋的是,当下的以太坊已发展至图灵完备阶段——就像根状强劲的树干能生长出枝繁叶茂之景一样,Web3基建层与协议层的成熟开始加速应用层日新月异的变化。
“如果整个Web3行业按照这个方向发展,将会诞生出一套全新的软件生态体系,届时包括Google和Facebook在内的Web2生态可能会被完全颠覆”。他说。
“从这个角度来看,Web3的去中心化真的有可能实现,到那时互联网巨头现在所形成的垄断态势,也会随之土崩瓦解。”
无论是Web3的底层技术飞跃,还是它将对旧有互联网造成的破坏性变革,都足以令困于科技创新的Web2精英感到眼前一亮,随后是肾上腺素飙升与大脑皮层发麻,不立刻做些什么似乎就要错失最佳的入场时机。
在这场比拼入局速度的战役中,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新加坡,成为了互联网精英角逐Web3的重要桥头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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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究Web3浪潮在新加坡崛起的原因,离不开当地较为宽松的金融政策环境,当全球多个国家对加密货币持谨慎态度时,新加坡反而给虚拟货币交易所在内的去中心化机构,提供了一个友好的生存环境,这使得介于Web2与Web3之间的Web2.5,在过去几年中于新加坡悄然落地生根。
“包括欧美一些头部区块链公司,像是Coinbase和FTX,都选择在新加坡设立研发中心,或把总部设在新加坡。Coinbase近年还挖了大量Google在内的互联网巨头的技术人员过来。”Neil表示。
这种基于政策环境的科技创新流动性,实则在Web2时代就有所体现。品玩此前报道新加坡互联网时,提到过其作为全球化数据枢纽在安全合规、资源共享、以及基于地缘政治的人才流通方面的优势。
而这种优势延伸到Web3时代后的虹吸效应变得更加显著。
除了政策营造出的友好环境之外,新加坡科技互联网行业的运转体系,与Web3的分布式内核有着极其相似和契合之处。这个自身人口规模与市场份额都十分有限的国家,通过一种自由的去心中化方式,高效地连接了头部人才和顶级资本,并在国际化浪潮的助推下,具备了辐射至亚太地区甚至全球的影响力。
一位2013年进入区块链领域的资深Web3从业者告诉品玩,Web3与Web2的一大不同是它打破了“市场区域”这个自商业世界诞生便存在的传统概念,Web3生来就是国际化的,不像Web2产品一样存在“国内”与“出海”的概念。
因此,即便很多“肉身”不在新加坡的Web3团队,仍会选择把公司注册在这里,在获取行业资源的同时,也不影响他们在全球其他区域的运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新加坡的血液中流淌着Web3需要的所有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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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Web3在吸引了众多中国互联网精英之外,也聚集了不少神往Web3的印度和日本互联网从业者。
“最近许多做Web3创业的日本人都搬去了新加坡,未来可能也会有相当大的优秀华人软件人聚集在那,(新加坡)确实是个不错的机会。”前字节跳动90后程序员郭宇,近期在Twitter上发了这样一条状态,作为最早一批Web3从业者,郭宇自2020年离职后旅居日本,并开始all in Web3。
几乎同一时期,不少印度互联网从业者也选择在新加坡进行Web3创业。
“就像印度Web2时代的优秀创业者选择在新加坡注册Flipkart、Ola、InMobi等产品一样,印度Web3创业者也在为了寻求更自由的科技环境到来新加坡。”印度互联网从业者Sengupta说。
另一位印度Web3创业者Puru则在Twitter发文称,“做出这种选择的印度Web3创业者数量还在不断激增,很遗憾由此带来的科技创新直接受益者是新加坡,而不是印度”。
随着大批Web3创业者的脚步到来新加坡的还有资本。
无论是硅谷传奇风投机构a16z,还是全球最大的风投机构红杉资本,都把新加坡归为加密货币投资的战略要地,而新加坡本土孕育出的加密对冲基金公司Three Arrows(三箭资本),经过前些年的发展,也已成为加密货币领域投资组合数量仅次于a16z的机构。
“资本进入Web3的竞争正在白炽化,目前多数美元基金都会在新加坡设置办公室,一个代表性的数据是2021年全球加密货币募集到的资金接近300亿美元,这比之前20多年加起来还要多。”
赵剑对此的感知非常明显,由于深耕国内和新加坡互联网行业已久,他很多时候成为了两地圈内人互通有无的人肉枢纽,虽然已身处Web3浪潮之中,但国内资本疯狂涌入新加坡Web3的势头,仍令他感到非常震惊。
“又一家顶级东八区VC机构all in web3了,投资流程甚至缩短至一周内。” 赵剑告诉品玩。虽然不方便透露具体信息,但像这样头部的投资机构all in web3的决定让他无比惊讶。
“他们(该机构)说Web2项目现在基本没人看了,转入Web3对投资机构来说也是种挑战,与传统融资周期的3到6个月相比,Web3的节奏就像007干活,是以周甚至是天为单位的”。
图源:《007:无暇赴死》剧照
在Web3世界扎得越猛,Neil越有种后知后觉的遗憾,“我们之前对区块链的理解太局限于它自身的金融属性了,当年ICO泡沫的出现更加重了外界对区块链的偏见,这导致亚太地区的Web3从业者丧失了参与底层建设的最好时机”。
“挺可惜的,受限于当时亚太地区整个区块链生态的影响,周围能接触到的人大多都在做ICO相关的事情。现在回过去看,欧美区块链顺着底层基础架构延伸,后面沉淀出了很多不错的技术导向型公司,以太坊就是其中之一。”
但亚太地区在Web3基建层面的暂时落后,也正在新加坡构建出Web3应用层的发展机遇,比如搭载了Web3技术底层的X2Earn模式便是亚太互联网创业者更擅长的。
X2Earn(全称X to Earn)最早出现在a16z官网发布的文章中,其中X泛指游戏、运动、学习等动作,Earn是通过这些特定场景下的行为所产生的经济收益。简单来说,普通用户可以在Play2Earn、Move2Earn、Learn2Earn等Web3应用产品中,获取行为经济收益。
“这种模式最初在欧美Web3领域甚至是不成立的,但像StepN做出来之后成功嫁接到欧美市场,效果其实非常好,这类to C层面的Web3项目正在新加坡飞速发展。”Neil说新加坡近年来从中国互联网所吸纳的资源与人才红利,也加速了当地Web3应用层的落地。
事实上,中国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路径也印证了这一点。虽然Web1和Web2的底层技术基建都率先诞生于欧美国家,但在整个移动端产品的爆发期中,中国互联网创业者们利用欧美底层技术的红利,仍创造出了包括TikTok、原神、SHEIN在内的顶级全球化产品,而这种对于产品设计与运营的优势也有机会迁移至Web3世界里。
“这么说可能有违去中心化思想,但目前很多人都把欧美地区当作Web3世界的物理中心,新加坡只能算Web3世界的外围,上个阶段的确是这样,但长线来看Web3革命未必不会诞生在亚太地区,甚至有可能就发生在新加坡。”一位Web3从业者向品玩表示。
当大环境、资本、人才、技术、行业氛围都处于极度活跃状态时,新加坡Web3的创业项目开始遍地开花。作为一个华人占比超过70%的国家,这些Web3创业项目的背后,其实大半都有华人甚至直接来自中国大陆的互联网精英的身影。
他们对于未来互联网世界的炙热想象,即便在夜深人静的半夜与天光微亮的清晨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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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剑近来常常在凌晨三四点醒来,他时常需要与欧美国家地区的Web3合作伙伴开会,创业项目的飞速发展几乎令他感受不到作息上的紊乱。李小蛙则常常在工作日的晚上奔波于多个Web3行业分享直播间中,通过与各类Web3从业者的交流、分享、甚至是激辩,来加深自己对这个行业的认知,同时通过这种方式,向外界介绍自己的创业项目。
Neil也不遗余力地在新加坡、欧美、东南亚等地区往返飞行,去线下拜访Web3世界的前沿团队、参加各大行业峰会,他同期还报名了斯坦福和麻省理工的Web3课程,有种想尽快填补过去几年在加密世界的空白的劲头。
在扑面而来的Web3浪潮中,这些华人Web2精英首先看到的创业机遇是两个互联网时代的交叠入口,这无疑也是他们基于自身优势最擅长的地方。
站在Web3的潮头,互联网技术出身的Neil预测到,未来将有大量互联网开发人员随着所在公司的业务从Web2世界迁徙而来。在Web2世界中,全球互联网技术人员的数量保守估计有近3000万,但在Web3世界里,全球合格的智能合约开发工程师不超过5万。Neil认为这中间的人才缺口,将在未来两个世界交叠之际,产生巨大的技术接口需求。
“所以我们创业的切入点也很简单,想在Web2与Web3之间做一套应用于前后端的API开发者工具,对于Web2开发者来说,API是他们非常熟悉的语言,而API在Web3世界也能用于智能合约在内的大部分场景驱动。”Neil向品玩表示,他所做的创业项目Reddio,是专注于数字资产的基金公司Paradigm,在亚太地区投资的第一家Web3基础设施类项目。
赵剑的创业项目allinweb3.io也扮演了在Web3世界入口迎接Web2精英到来的角色。
不同于Neil扎根在技术领域,赵剑结合自己以往战略分析师的经历,搭建起一个汇聚了Web2知名创业者、国内外投资机构、Web3资深从业者的资源共享平台,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服务于Web2群体更好地在Web3世界着陆。赵剑创业项目的启动也得益于他自08年开始创办的互联网沙龙,包括王小川、曹毅、朱天宇等一线创业者与投资人,都长期活跃于他的社群之中。
当然也有面向Web2普通用户的Web3世界“传送门”,这些产品更多诞生于Web3的应用层。
2022年初,由两位华人创始人推出的首款移动端链游产品StepN打响了Web3应用崛起的第一枪,这款Move2Earn产品在上线不到半年时间市值突破10亿美金,日活高达30万。看到了StepN的成功后,各类X2Earn模式的应用产品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在Web3应用爆发期入场,李小蛙做了一个NFT订阅付费平台Slash,通过帮助有私域流量的网红创建并发行自己的NFT Pass,令其在Web3世界建立粉丝社群,并实现基于图片和视频的内容付费。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Web3世界的Onlyfans,致力于利用NFT实现用户隐私安全自由。”李小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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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些华人互联网精英推进项目时,他们也在实践中对新加坡Web3有了更为深刻的认知:在参与抢夺全球Web3桥头堡的战役中,能否借助中国互联网的资源与势能,将是决胜的关键因素。
这首先体现在新加坡Web3的人才结构上。
“在新加坡Web3行业中,能看到交易所、数据分析产品、营销产品、应用型产品渐渐多了起来,但开发者目前处于断层式缺口。在亚太地区,中国和印度是互联网技术人才最多的国家,但印度互联网的发展阶段较为落后,开发者也大多停留在应用层,而中国除了拥有丰富的应用型技术人员,还有大量底层基建开发者。”
Neil表示中国开发者对Web3世界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是目前唯一能与欧美开发者实力与数量相媲美的国家。
除了失衡的人才结构之外,新加坡作为Web3风口上的冲浪选手,实则也遭遇着来自其他国家地区发起的挑战。据品玩观察,包括迪拜、新西兰、英国、澳大利亚、越南在内,正通过营造更加友好宽松的行业发展环境,试图吸引Web3领域人才的到来。但即便如此,在激烈的Web3桥头堡之争中,几乎所有华人互联网创业者都表示他们的首选仍是新加坡。
“更多考虑还是地缘和文化的相近性,新加坡Web3与中国互联网几乎一脉相承,这对华人来说是最好的创业生态。从招聘和运营成本来看,新加坡也是最好的选择。”一位公司注册在新加坡的Web3华人创业者说。
但不可否认的是,新加坡Web3也同整个加密市场一样,随时面临着资本市场引发的黑天鹅事件。近期,在资本围猎和债务危机之下,Terra生态原生算法稳定币UST出现严重脱锚事件,虚拟货币的暴跌令NFT市场随之大幅收缩,作为Web3世界运转必不可少的代币与媒介,这个迎面而来的死亡螺旋,将整个行业拖入晦暗不明的熊市之中。
不过许多新加坡Web3创业者反而将此视为完善行业生态的好机会。
“每次熊市来都是一次洗牌,能把Web3世界的一些噪音洗掉,这反而有利于踏实创业的人,做事情的成本会变得更低一些。” 在Neil看来,外部市场周期性的冷却也会更加凸显出Web3的真正价值,坚持下去的人会是下个阶段的最大获利者。
“以往科技互联网圈谈到新加坡,最多会说要来这里设置亚太地区总部,但其实仍是全球的一个分部。现在Web3给新加坡带来的机遇是做从零开始,以自己为中心做全球市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