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正亦邪：BAYC无聊猿的双重面孔

亦正亦邪：BAYC无聊猿的双重面孔

链财见闻
2022-05-12
栏目：区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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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猿这个话题,网上信息很多。但信息越多,越庞杂,越不利于大众对其清晰认知。但对于幕后团队来说,这并非坏事——因为从他们的利益立场来说,大众只要记住一个字就够了,这个字就是——贵。

穷人买不起就会向往,富人有闲钱买就能炫耀。富豪有闲钱无所谓,云淡风轻,买来不过当个话题来聊。穷人则会心向往之,中产则跷脚消费。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奢侈品品牌背后逻辑都是如此。

但是,厘清BAYC真实逻辑很重要,因为BAYC是全球NFT风潮起源的核心源动力之一。今天国内数字藏品产业如火如荼,要清楚背后真实逻辑,才能走的更远。BAYC无聊猿其实有两张脸孔,一张是结合区块链新技术趋势,开创NFT商业版权模式的阳光正脸;一张是高明的资金盘邪脸。两副脸孔交替出现,杂糅其间,这才使得大众对其认知模糊,也增加了其神秘性。一、Yuga Labs团队缘起“无聊猿猴游艇俱乐部(Bored Ape Yacht Club,BAYC)”,和“无聊猿俱乐部”(Bored Ape Kennel),幕后团队叫Yuga Labs。该团队成立2021年2月,迄今只有1年历史。创始团队只有四个人,分别是Gargamel、Gordon,Tomato和Sass。其中前两人是主创灵魂,后两者是工程师。Gargamel 和 Gordon Goner是20多岁的文学青年,2017年两人通过炒币赚了一笔,又因为开杠杆输掉。Gordon Goner还兼职加密货币高频交易员。Gargamel和Gordon Goner在炎热的迈阿密长大,最喜欢喝啤酒和泡酒吧。由于炒币经历,他们知道加密货币社群中人喜欢称自己为Ape(猿)。二人创想,假如有一天,猿猴实现了财富自由之后干啥呢?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无聊猿最初影射的对象,就是通过加密货币富起来的一批人。无聊猿的设计理念也是冲着他们去的,从夸张的装饰(炫富),到放荡不羁爱自由。他们亲眼见证了CryptoPunks、CryptoKitties等币圈项目的诞生,决定尝试做一把头像类NFT。2021年3月,Yuga Labs聘请了专业插画师,美籍华人Seneca,并支付了将近4万美元的费用。

“无聊猿猴游艇俱乐部”故事背景:十年后,投身于加密货币领域的猿猴会财富自由,但那时候所有流动性挖矿都已经枯竭,无矿可挖,于是猿猴们在沼泽地开始无聊。于是建立了一个秘密俱乐部,娱乐方式是在“Bored Ape Yacht Club Bathroom”墙壁上涂鸦。每一个无聊猿NFT的持有者都可以在画布上随心所欲地画画,每隔15分钟便可绘制一个像素点。

Yuga Labs对持有无聊猿NFT的权益设定是:第一,持有者可以进入虚拟创作空间BAYC bathroom,在浴室墙上写东西、画画或者涂鸦;第二,无聊猿NTF都具有完整的商业使用权,你可以出售这项版权卖给企业,并掌握定价权。

我们从后来的发展来看,在BAYC bathroom上涂鸦,并没有什么大的波澜,但卖版权,却开拓出一个震惊世界的商业现象。这可能是Yuga Labs开始并没有预料到的。二、商业要素的创新组合Yuga Labs在2021年4月3日开始预售BAYC,开始一周销售出500个。到了5月1号,1万个无聊猿已经售空。按照常理,你1万个无聊猿卖完了,事情已经终结。但在区块链世界,这才刚刚开始!NFT是智能合约的产物,这个智能合约可以设定,NFT每流转一次,都需要向创作者缴纳特定版税。也就是说,你了无聊猿,这个无聊猿版权是你的。但是你要出售给别人的时候,每转售一次,Yuga Labs都有版税提点。

上图是一张无聊猿的转售记录,Creator Fees即创作者版税提点(2.5%)。假如一张无聊猿卖了40万美元(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Yuga Labs就能收到1万美元的版税。假如1万个无聊猿1天内都流转一次,就意味着Yuga Labs这一天能收到1亿美元的版税!这是何等暴利!所以,Yuga Labs一定要推动二级市场的流转!我们与迪士尼的版权模式对比一下,就会发现两者的差异:

迪士尼的版权模式是,首先制作一个IP,比如动画片,通过电视、电影等传播,然后通过授权模式,在出版、消费品、酒店、迪士尼乐园等获得收益。但无聊猿的版权模式不一样。理论上说,Yuga Labs可以将无聊猿NFT卖给10000个人,10000个人为了自己手里的无聊猿NFT能够售出版权和升值,就会形成巨大的传播效应和从众效应。进而推动二级市场流通,Yuga Labs就能源源不断的收到版税。我曾经和某数藏平台高层聊过NFT版权模式。他说NFT不是卖版权,而是鼓励大家使用,使用越多,认同越多,最终引起供需关系的变化,促进版税收入。这一点也在中国得到验证。比如拼多多上有很多无聊猿盗版背心。但李宁如果想借无聊猿的热点,就必须得向某个持有者购买,在这个过程中就要向Yuga Labs贡献2.5%的版税。其道理正在于此。Yuga Labs所开创的新商业范式在于,把IP商业版权出售给成千上万的个人(或机构),持有者群体就足以促成IP形成热点话题,在IP升温过程中,持有者既能获得出售版权收益,又能获得NFT升值收益。特别是名人效应出现以后,IP就成为社会热议话题。版权流通了,Yuga Labs就获得版税收入,如下图:

简言之,版权谁持有,卖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流转起来给创作者交版税。

Yuga Labs这种版税收费模式,需要依赖于区块链NFT技术。第一,Yuga Labs宣布只要持有无聊猿NFT,就有其商业版权。2021年4-5月出售1万只无聊猿,理论上相当于在1个月内出售了1万份版权,这个效率是传统合同模式做不到的;第二,这种模式也相当于用合同约定,只要转售,就需要给创作团队2.5%的提成。如果是非区块链模式,Yuga Labs根本无法保证自己能拿到这个收益。但在区块链上,这个版权收益是自动划转的。数字货币可以使物流(NFT)和资金流(数字货币)以及信息流(Opensea)三流合一,极大程度的提高了商品(NFT)的流动性。另外,1万只无聊猿也并不是Seneca一张张画出来的,而是确定眼睛、帽子、胡子等不同要素,计算机合成的。1万只无聊猿的市场供应,也使得相关创意具有天然垄断和防伪性。打个比方,“老干妈”辣酱火了,为了保护品牌,就要注册“姥干妈”、“佬干妈”,防止对手仿冒。但1万只各色的无聊猿都出现了,仿冒者已经针插不进了。然而,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既然Yuga Labs这个模式这么好,为什么没有新的现象级的IP出现呢?比如无聊狗,欢喜兔?事实上,这种区块链版权销售模式,具有天然缺陷:第一,Yuga Labs这种IP变现模式,来源于集体热潮。迪士尼卖版权,都是一个个具体的故事、动画片、电影和人物,会长久播放,也具有长久生命力。而无聊猿BAYC版权价值,来源于名人效应、示范效应、传播效应以及衍生的从众效应。一旦热潮退去,市场冷却,无聊猿的市值就难以保持。第二,IP的价值的根源,在于有效占据用户珍贵的心智资源,因为我们大脑记不了太多。迪士尼百年历史,创造的IP不超过100个。想想你能说出几个迪士尼IP?大多数人想起来不超过7个。10000个无聊猿卖版权,能卖出版权的寥寥无几。而且,10000只无聊猿的相似度极高,想卖版权?残酷内卷。第三,对于商家来说,购买无聊猿NFT版权,买的是整体热度的话题效应。例如李宁购买了4102号无聊猿NFT,他买的其实是全部无聊猿持有者的关注,以及媒体效应、名人效应。这笔买卖是划算的。但如果第二个商家效仿李宁,就有东施效颦之嫌。再卖第三个,第四个,媒体效应还有那么大吗?社会关注还会那么大吗?无聊猿持续热销达一年之久,从后面来看,可能与其拉盘、捂盘、做市不无关系。大量事实和数据表明:Yuga Labs整合了币圈各色黑箱操作模式,而且风投资本也有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嫌疑。三、资金盘操作的草蛇灰线Yuga Labs创始人Gargamel 和 Gordon Goner浸淫加密货币圈多年,对于币圈黑箱操作方式,再熟悉不过。简单来说就是两点,一是捂盘做市,二是释放利好,持续刺激。捂盘做市,就是大部分无聊猿捂在自己手里,只放出一小部分,左手倒右手提价升值,引起市场关注,等有人高价接盘以后,逐步放货。2021年4月3日-10日,Yuga Labs用7天卖出500个,发行价0.08个以太坊。几个月后就涨到140个以太坊,价格升高了1500倍以上,这个速度尤其让人起疑。前面我们计算过,假如1万个无聊猿1天内都以40万美元流转一次,就意味着Yuga Labs这一天能收到1亿美元的版税,如果充分流通,1年起码收入上百亿。但根据Yuga Labs披露,2021年全年其收入1.38亿美元,净利润1.27亿美元。这说明大部分无聊猿,要么是没有流通,要么是在自己手里“假流通”!虽然区块链账本流通是透明的,但一个人可以持有无数账户,而且账户是匿名的,因此,除了Yuga Labs自己,没有人知道Yuga Labs卖了多少无聊猿,留了多少无聊猿,是否“左手倒右手”的操作过,以什么价格操作的。由于以太坊公链的匿名性,这些永远都无法证实或证伪。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1万个无聊猿的价格是容易操纵的。一旦有人低价抛售,Yuga Labs可以马上回收,人为制造稀缺,就能一直维持高价。但高价位不流通怎么办?这就用上了第二招:持续刺激,释放利好。根据公开信息,Yuga Labs在一年中所做的举措包括:l 找名人、有流量的意见领袖进行转发、点赞;l 对于名人或KOL持有者提供私人定制的皮肤;l 给BAYC的持有者赠送BAKC伴侣犬,虚拟土地;l 召集BAYC会员参与线下聚会——APE FEST;l 推出BAYC主题T恤、帽子等周边,在eBay上销售;l 私下赠送名人,制造传播效应(不少名人如麦当娜等没有声明是购买获得无聊猿);l 给每个BAYC的持有者赠送血清,用来变异成MACY,MAYC可以公开销售;l Yuga Labs在苏富比拍卖行,对101只无聊猿和101 只BAKC狗进行拍卖;l 宣布筹建NFT 元宇宙项目Otherside。宣称Otherside项目最终要成为一个连接到BAYC生态系统的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l Yuga Labs收购CryptoPunks和Meebits的IP;l 发行10亿枚ApeCoin代币(又在募资),在发布时,即向 BAYC 和 MAYC 持有者空投了 1.5 亿个代币;l Yuga Labs与投资方Animoca联合开发一款名为MetaRPG的游戏。l 美国《时代》杂志宣布,接受以Apecoin支付订阅费;Yuga Labs的这些操作堪称经典,炉火纯青,可以看出,这些举措并未付出多少成本,且有“画饼”之嫌,甚至继续在币圈发币募资。但光靠这些,可能还不足以推动数十亿美金的天价市场。资本方和平台方的参与至关重要。一个非常值得玩味的时间点,是2021年7月,在这个时期,无聊猿的均价仅1.7ETH。

事实上,NFT的真正大火,就是从2021年7月开始的。如果我们把三个事实串联在一起,可能会发现蹊跷所在:

2021年7月到10月,是以太坊从2300美元上涨到4000美元。主要就是Open Sea以及NFT市场拉动的。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资本在投资平台时,肯定要对平台上的重要项目要做充分了解和调研,甚至沟通。这就好比你要投资一个舞台,肯定要关心那几个台柱子能否为你所用。

有数据显示,a16z参与了NFT公司所有VC融资中的39.27%。今年3月,拿到a16z投资4.5亿美元的Yuga Labs,并未加紧推出元宇宙和游戏,反而立刻收购了CryptoPunks 和 Meebits 两大NFT头部IP的品牌、知识产权和版权。Yuga Labs联合创始人 Wylie Aronow 表示:Yuga Labs要创造一个完全去中心化和游戏化的可互操作世界。从平台到核心IP都越来中心化,然后又站出来说“我们要创造一个去中心化的世界”,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尽管Yuga Labs极可能满满的使用了资金盘“套路”。但不可否认,其开拓的版权售卖模式,充分利用了区块链技术的优势,开启了业界先河,它对中国数字藏品行业,以及未来的文化创作和消费,有很多启发。第一,无聊猿在本质上仍然是文化创新,它迎合加密货币社群求富不羁的心理,创造出一个新的IP图腾,并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第二,价值流通。Yuga Labs创造性的把NFT与版权出售、版权零售结合起来,将NFT转化为版权资产,开拓出版税营收的商业模式。第三,文化共识。Yuga Labs创造了一种潮流文化,大家愿意追随,拥有,开发,取得了巨大的流量效果。这仍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库。有待有识之士,共同开发。后记:NFT labs、搜云、数藏中国、红洞、淘派等为本文提供部分素材及建议。在此致谢。转载须请注明来源:微信公众号“数藏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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